185.情不知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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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情不知所起
“呦，政哥，這麽巧？”
“不是巧，我在皇昊就碰見了你，之後一直一路跟著。”
楊絮眼睛瞇了起來，“是嗎？為什麽一路跟著？想瞧熱鬧啊？看不出你是這樣的政哥！”
“不是，”戚政不緊不慢地辯解，“我是怕你吃虧。”
“哎呦！政哥你別逗我笑！我一男的，跟一女孩子相親，怎麽會是我吃虧？”
戚政神色很是認真，“現在很多女人都如狼似虎。”
“……這話倒是沒錯，我遇上的這個也是。被我懟走了，真可惜沒錄音，要是讓我家老頭子聽聽錄音，也許就不敢輕易給我安排相親了。”
楊絮剛說完，就看見戚政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黑色的筆，款式有點不同尋常，“這是……”
“錄音筆，從你們在皇昊的談話到剛剛，都錄了下來。”
楊絮目瞪口呆！
“政哥你這是有備而來啊！”
“……習慣而已。”
楊絮恍然，“對哈，政哥你是做什麽的啊！這東西肯定常備身上。真棒！這次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於是楊絮就拿著錄音筆回去，給楊建軍聽。楊建軍的臉色比當時被他懟了的女人還要難看，果真也就沒再提讓楊絮去相親的茬。
陸北聽著就覺得好笑，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兒？碰巧楊絮相親就被戚政給遇上了，碰巧戚政的身上就帶著錄音筆？
就算是有從前戚政從事的工作性質的原因，但現在戚政畢竟已經是軍部裏的二把手，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再說戚政所在的工作環境，對監聽設備的排查一定十分嚴格，錄音筆這種東西根本帶不進去。
“我說，你們家政哥是不是知道你在哪相親？”
“知道啊，”楊絮還挺大大咧咧的，“我跟他說來著。”
“那你就沒想過有可能你政哥就是奔著你去的？”
“不會吧？他又不閑！”
“你知道他閑不閑？你又不了解他的工作性質！”
“我不了解他的工作性質，但我了解他這個人啊！政哥絕對不可能故意做出這種事兒來！”
陸北越聽越想樂，“你還真未必有你以為的那麽了解你政哥。”
楊絮有點不高興，“我不了解政哥誰了解？”
呦！楊絮從陸北的聲音裏聽出了幾分不對勁兒，“那我怎麽知道？反正就目前來看，你也沒有那麽了解。”
楊絮不幹了，“我這就打電話問問他，看看他說最了解他的是誰！”
陸北看熱鬧不嫌事兒，“行啊，你問啊！不過在你問之前，我能不能先問問你，為什麽你會那麽在乎最了解你政哥的人不是你？”
一瞬間，楊絮覺得腦海中劈下了一道閃電，打得他措手不及。
是啊，為什麽他會那麽在乎最了解政哥的人是不是自己？從前他就不在乎，也沒怎麽想過，但為什麽現在會這麽在意？
最近這段時間，他幾乎天天都和政哥在一起，政哥幾乎每天都回家給他做飯，而且政哥很清楚他的口味，酸甜苦辣搭配得很好。話說他之前都沒有留意到這些，今天被北哥這麽一提醒他才註意到。
這麽看來政哥很了解他，倒是他，對政哥的了解似乎很少。現在讓他說政哥喜歡吃什麽菜，他居然都說不上來。因為一直以來都是政哥在照顧他的口味。
“北哥，我……”
“你什麽？還沒明白這是什麽情況？”
楊絮有點結巴，“什、什麽情況？”
陸北搖頭，“當局者迷！你跟我分析的時候還頭頭是道的，現在到了自己身上怎麽就這麽不開竅？戚政就是看上你了，才會這樣變著方地對你好、照顧你，你把你腦子清空一下好好想想，就你政哥那性格，是那種隨便住在別人家裏的？別說還天天給你做飯？他是那人嗎？要不是為了因為喜歡你，能做得出這些事？”
楊絮不服氣了，“那蕭總對你也是格外照顧啊，他不可能對自己旗下的所有演員都這樣，那他一天天的還不忙死？他也肯定喜歡你，你不是也一直都不確定嗎？”
“我們這情況不一樣，要是沒有那紙巾還有那項墜，我也願意相信他喜歡我，現在不是就拿不準了嘛！意思多少有點，就是看到什麽程度！”
“那沒準政哥對我也只是有那麽點好感，但是不深。”
“真要只是有點好感，他做不到這種程度，你就別在這糾結了，我就問你，你對戚政有沒有意思？”
楊絮回答不上來。
陸北又換了個問法，“你一點也不喜歡戚政？”
楊絮還是答不上來。
“好，現在可以確定，你對戚政也有意思，你們這也算是兩情相悅了，挑個黃道吉日好表白吧！”
“開、開什麽玩笑！”楊絮的手不自覺攥成拳頭，“就算我真的對政哥有那啥，現在也不可能的好不！”
“有什麽不可能？你們現在本來就是情侶，除了你們本人還有我跟蕭哥之外沒人知道你們是假的，再說你們現在的生活方式跟同居情侶有什麽不同嗎？除了沒有性生活之外？”
楊絮微微臉紅，“那、那也不一樣，哎呀，反正就是不行！”
“你是還在介意戚望？”
“他們畢竟是兄弟，我要說一點不介意那不可能。不過這也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你擔心戚政最終會和戚望做出一樣的選擇。”陸北說出了楊絮吞吞吐吐半天也說不出來的話。
“……對。”
那些讓人痛不欲生的事，經歷一次就已經足夠，楊絮不認為自己還有能力再承受一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這還沒到十年呢！
再說畢竟是兄弟倆，骨子裏的很多東西都是相似的，這就更加增大了重蹈覆轍的幾率。楊絮不願意，也不能再經歷一次！
但其實楊絮自己也明白，當他開始這麽考慮的時候，就說明他對戚政的感情已經很深了。倒真是應了那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陸北無奈嘆息，這世上最不好說的事情，就是感情。只要不是當事人，不管在什麽身份，都不好說。
楊絮深吸一口氣，“話說你家蕭哥還沒回來呢？”
“沒有，”陸北順著楊絮的話轉移了話題，“說是星瀚有事，也不知道是什麽事，去了這麽久。”
“那你慢慢等著吧，我……我忙我的去。”
“恩，有些事，自己是該多想想，但也別想太多。想太多就容易鉆牛角尖，到時候就容易錯過很多事。人這一輩子，總要做些理智之外的事，那才叫真實。等你七老八十了，臨到回光返照的時候，想到自己一輩子都不曾”出格”過一回，也不曾為能讓自己行動心動的人放手搏一把，那得多不甘心。”
陸北言盡於此，楊絮是聰明人，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了。進或退，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掛了電話後，又過了有二十來分鐘，蕭毅才回來。
“不好意思，久等了。”
“沒有，我也剛起來。”陸北笑著，“公事都處理完了？”
“恩，忙完了，我們繼續。”
“好嘞！”
兩人來到地下室，陸北正準備開始想象，眼睛一瞥，恰好瞧見蕭毅擡手扶眼鏡的時候，露出來的一截白皙的手腕上有幾圈刺目的紅痕，瞳孔驟然一縮，就打出了一道細細的光束，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小坑。
蕭毅剛要誇陸北一句，卻因陸北急步上前的動作微微頓住。
陸北握住他的手腕擡起，眼神中竟然帶著隱隱的殺氣，“怎麽回事？誰弄的？！”
蕭毅眸光一閃，“沒有誰，是我不小心。”
“不小心？”陸北的音調拔高了不少，“怎樣的不小心會弄出這種傷？你當我傻子嗎？！”
“不是，我……”蕭毅語塞，明明還有話想說，卻最終被沈默代替。
陸北嘴角動了動，別開眼，想要放開蕭毅的手，但垂下去之後還是緊緊握著。
“蕭毅，你知不知道當項蓉跟我說你可以一個人可以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撂倒十幾個人的時候，我是怎麽跟她說的？”
蕭毅低下頭，沈默。
陸北轉回頭，略顯淩厲的目光鎖定蕭毅，“我說我相信你，我還說有關你的事，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希望是由你親自告訴我，我寧願不知道，也不需要從別人的口中獲知。可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瞞我？為什麽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選擇沈默？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
“對不起。”
陸北笑了，笑得諷刺，“憋了這麽半天就只有這三個字是嗎？行，你是大爺，你愛咋地咋地吧！”
說完陸北就往外走。
“你去哪？”
“去片場，最近我估計都沒什麽心情練，而且就這麽練效果也不怎麽樣。就不耽誤蕭總的時間了。”
“等等。”
蕭毅想伸手攔住陸北，結果手剛擡起來一半就停住了，還伴隨著蕭毅淺淺地嘶了一聲。
雖然聲音很輕，但陸北還是聽到了，急忙回頭，一看蕭毅淺色的西裝外套肩膀的位置竟然紅了一片。
作者閑話： 多謝starlightcat的禮物~(′‵)Ｉ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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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政哥你別逗我笑！我一男的，跟一女孩子相親，怎麽會是我吃虧？”
戚政神色很是認真，“現在很多女人都如狼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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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絮剛說完，就看見戚政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黑色的筆，款式有點不同尋常，“這是……”
“錄音筆，從你們在皇昊的談話到剛剛，都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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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哥你這是有備而來啊！”
“……習慣而已。”
楊絮恍然，“對哈，政哥你是做什麽的啊！這東西肯定常備身上。真棒！這次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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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聽著就覺得好笑，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兒？碰巧楊絮相親就被戚政給遇上了，碰巧戚政的身上就帶著錄音筆？
就算是有從前戚政從事的工作性質的原因，但現在戚政畢竟已經是軍部裏的二把手，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再說戚政所在的工作環境，對監聽設備的排查一定十分嚴格，錄音筆這種東西根本帶不進去。
“我說，你們家政哥是不是知道你在哪相親？”
“知道啊，”楊絮還挺大大咧咧的，“我跟他說來著。”
“那你就沒想過有可能你政哥就是奔著你去的？”
“不會吧？他又不閑！”
“你知道他閑不閑？你又不了解他的工作性質！”
“我不了解他的工作性質，但我了解他這個人啊！政哥絕對不可能故意做出這種事兒來！”
陸北越聽越想樂，“你還真未必有你以為的那麽了解你政哥。”
楊絮有點不高興，“我不了解政哥誰了解？”
呦！楊絮從陸北的聲音裏聽出了幾分不對勁兒，“那我怎麽知道？反正就目前來看，你也沒有那麽了解。”
楊絮不幹了，“我這就打電話問問他，看看他說最了解他的是誰！”
陸北看熱鬧不嫌事兒，“行啊，你問啊！不過在你問之前，我能不能先問問你，為什麽你會那麽在乎最了解你政哥的人不是你？”
一瞬間，楊絮覺得腦海中劈下了一道閃電，打得他措手不及。
是啊，為什麽他會那麽在乎最了解政哥的人是不是自己？從前他就不在乎，也沒怎麽想過，但為什麽現在會這麽在意？
最近這段時間，他幾乎天天都和政哥在一起，政哥幾乎每天都回家給他做飯，而且政哥很清楚他的口味，酸甜苦辣搭配得很好。話說他之前都沒有留意到這些，今天被北哥這麽一提醒他才註意到。
這麽看來政哥很了解他，倒是他，對政哥的了解似乎很少。現在讓他說政哥喜歡吃什麽菜，他居然都說不上來。因為一直以來都是政哥在照顧他的口味。
“北哥，我……”
“你什麽？還沒明白這是什麽情況？”
楊絮有點結巴，“什、什麽情況？”
陸北搖頭，“當局者迷！你跟我分析的時候還頭頭是道的，現在到了自己身上怎麽就這麽不開竅？戚政就是看上你了，才會這樣變著方地對你好、照顧你，你把你腦子清空一下好好想想，就你政哥那性格，是那種隨便住在別人家裏的？別說還天天給你做飯？他是那人嗎？要不是為了因為喜歡你，能做得出這些事？”
楊絮不服氣了，“那蕭總對你也是格外照顧啊，他不可能對自己旗下的所有演員都這樣，那他一天天的還不忙死？他也肯定喜歡你，你不是也一直都不確定嗎？”
“我們這情況不一樣，要是沒有那紙巾還有那項墜，我也願意相信他喜歡我，現在不是就拿不準了嘛！意思多少有點，就是看到什麽程度！”
“那沒準政哥對我也只是有那麽點好感，但是不深。”
“真要只是有點好感，他做不到這種程度，你就別在這糾結了，我就問你，你對戚政有沒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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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絮微微臉紅，“那、那也不一樣，哎呀，反正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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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畢竟是兄弟，我要說一點不介意那不可能。不過這也不是最主要的……”
“最主要的是你擔心戚政最終會和戚望做出一樣的選擇。”陸北說出了楊絮吞吞吐吐半天也說不出來的話。
“……對。”
那些讓人痛不欲生的事，經歷一次就已經足夠，楊絮不認為自己還有能力再承受一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這還沒到十年呢！
再說畢竟是兄弟倆，骨子裏的很多東西都是相似的，這就更加增大了重蹈覆轍的幾率。楊絮不願意，也不能再經歷一次！
但其實楊絮自己也明白，當他開始這麽考慮的時候，就說明他對戚政的感情已經很深了。倒真是應了那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陸北無奈嘆息，這世上最不好說的事情，就是感情。只要不是當事人，不管在什麽身份，都不好說。
楊絮深吸一口氣，“話說你家蕭哥還沒回來呢？”
“沒有，”陸北順著楊絮的話轉移了話題，“說是星瀚有事，也不知道是什麽事，去了這麽久。”
“那你慢慢等著吧，我……我忙我的去。”
“恩，有些事，自己是該多想想，但也別想太多。想太多就容易鉆牛角尖，到時候就容易錯過很多事。人這一輩子，總要做些理智之外的事，那才叫真實。等你七老八十了，臨到回光返照的時候，想到自己一輩子都不曾”出格”過一回，也不曾為能讓自己行動心動的人放手搏一把，那得多不甘心。”
陸北言盡於此，楊絮是聰明人，接下來就看他自己的了。進或退，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掛了電話後，又過了有二十來分鐘，蕭毅才回來。
“不好意思，久等了。”
“沒有，我也剛起來。”陸北笑著，“公事都處理完了？”
“恩，忙完了，我們繼續。”
“好嘞！”
兩人來到地下室，陸北正準備開始想象，眼睛一瞥，恰好瞧見蕭毅擡手扶眼鏡的時候，露出來的一截白皙的手腕上有幾圈刺目的紅痕，瞳孔驟然一縮，就打出了一道細細的光束，在地面上留下一個小坑。
蕭毅剛要誇陸北一句，卻因陸北急步上前的動作微微頓住。
陸北握住他的手腕擡起，眼神中竟然帶著隱隱的殺氣，“怎麽回事？誰弄的？！”
蕭毅眸光一閃，“沒有誰，是我不小心。”
“不小心？”陸北的音調拔高了不少，“怎樣的不小心會弄出這種傷？你當我傻子嗎？！”
“不是，我……”蕭毅語塞，明明還有話想說，卻最終被沈默代替。
陸北嘴角動了動，別開眼，想要放開蕭毅的手，但垂下去之後還是緊緊握著。
“蕭毅，你知不知道當項蓉跟我說你可以一個人可以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撂倒十幾個人的時候，我是怎麽跟她說的？”
蕭毅低下頭，沈默。
陸北轉回頭，略顯淩厲的目光鎖定蕭毅，“我說我相信你，我還說有關你的事，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我希望是由你親自告訴我，我寧願不知道，也不需要從別人的口中獲知。可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瞞我？為什麽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是選擇沈默？我就這麽不值得你信任？”
“對不起。”
陸北笑了，笑得諷刺，“憋了這麽半天就只有這三個字是嗎？行，你是大爺，你愛咋地咋地吧！”
說完陸北就往外走。
“你去哪？”
“去片場，最近我估計都沒什麽心情練，而且就這麽練效果也不怎麽樣。就不耽誤蕭總的時間了。”
“等等。”
蕭毅想伸手攔住陸北，結果手剛擡起來一半就停住了，還伴隨著蕭毅淺淺地嘶了一聲。
雖然聲音很輕，但陸北還是聽到了，急忙回頭，一看蕭毅淺色的西裝外套肩膀的位置竟然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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